青山不共我

红色绣球花,永远滴神

【曦瑶/微量晓薛】小尘寰·卷二

老年咸鱼晚期复健,前文请戳头像食用。


大晚上准备发文刷tag真是糟心,但是再糟心也要更文,安静产粮气死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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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尘寰 · 卷二 ·寻故篇


让一个人成长的最快办法就是将他连根拔起,虽然伤痕累累,鲜血淋淋,但是见效显著。孟瑶很同意这句话。

 

他在孟诗自杀后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日夜颠倒,神思混沌。即使他尝试着去和正常人一样上课,吃饭,洗澡,却依旧觉得身处的这个世界太过虚幻,他的躯壳还在尘世里行走着,他的灵魂却游离在尘世之外冷静而悲恸的旁观着。

 

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办,他曾经以为的光芒照不到他,他曾经依靠的温暖也已经熄灭,艳阳高照的大洋彼岸像白茫茫的雪地,满目皆是虚无景,不见一点红尘意。

 

要么疯掉,要么淡定。孟瑶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他没有疯癫后与人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本事,但他有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耐心和意志。

 

金光善送他出国,明里是留学,暗里是流放,连学校里圣诞假都很是理解的表示“你学习要紧不用老想着回来看我们,在那边好好过”,孟瑶面上笑容温和,心里早就咬牙切齿,连骂好几句老不死,又想到金光善早早的死了等不到他报仇,又要急切的骂回来。这个时候面上还不能显山露水,还要恭恭敬敬的说着吉祥话。

 

但很多事情自己不能做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做。比如他可以让自己的助理去中国出差时顺便去孟诗墓上放一束百合花,也可以几句话就让因为间接害死孟诗而内疚不已的晓星尘忙前忙后。

 

 

“最近金光善那老东西盯得紧,晓星尘都不干这一行好几年了,他还防的跟个什么似的,”薛洋很是烦躁,把嘴里的棒棒糖咬的咔咔响,“那些个证人一问起就说自己不知道,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孟瑶心里晓得薛洋不是没有办法,怕是碍着晓星尘在旁边而已,也就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只说了一句“那就别让晓星尘知道,三天后我要看见证词。”就挂了电话。

 

拿出证明当年是伪证的证词并不难,孟瑶头疼的是那些活生生的证人。

 

那些证人当年敢于在这一桩大案上伪造事实瞒天过海,要么是碍于金光善暗地里的威胁只能答应,要么是醉心于金光善当年给出的好处铤而走险。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他的实力还无法与金家完全抗衡甚至碾压,那么完全有当场翻供的可能。

 

现在的突破点是让金光善垮台。

 

也就是这样一个突破点,让他几乎是费尽心思布局,他没有金家的权势加注,只能小心翼翼,面面俱到,用数手废棋去掩护那有用的一步,一点一点,缓慢的接近。

 

有时候他回过神来都会被自己的心思吓到,会想起那一句“阿瑶,你要好好的。”,不晓得母亲看到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害怕,她用自己的生命却换来自己儿子如今心机重重,隐忍狡猾的模样。

 

不晓得二哥是会害怕,还是会痛斥他的阴险心思,和他划清界限。

 

也没什么界限好划的,那份少年真情,早静静的衰谢在旧时光里了。他自嘲的想。

 

 


 


蓝曦臣大学时候是学的法律专业,选的时候纯粹是因为兴趣,后来他真是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好兴趣。毕竟蓝家是政商两不沾,一群读书人在几大世家里可谓是一股清流,蓝曦臣本来也打算安安心心的做好一棵醉心于学术研究的蓝家宝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成为一名律师。

 

律师职业环境远比象牙塔要复杂,人情百态,世间冷暖都要通通尝个遍,很多事情显然不是用蓝家的雅正自律可以对付过去的。很多时候蓝曦臣都会想起金光瑶,他自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那些言语里的机锋,人心间的往来,怕是早就悟的通透。

 

也难怪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样小心翼翼,得到一个承诺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他那样残忍的把给他的安全感无意间收回,使得他这些年苦苦寻找也不见他的踪迹,这大概是他给的惩罚。

 

若是从前的蓝曦臣,知道对方不愿相见,也是不忍心相逼的,只会等到他愿意的那一天。

 

可他入行已久,知晓了时机的恼人,晚一点点都不行,更何况长久无望的等待,现实里见了太多物是人非难再查的案子,再是滚烫灼人的情感也成了时光碾过的微尘,他害怕时间会把阿瑶对他的情谊一点点磨灭。

 

查这一桩案子,除了想要弥补,还有就是,把阿瑶逼出来。

 

即使他对他厌恶痛恨或是漠然不问,只要能看见他,他的希望就还不至于泯灭。

 


 

 

孟瑶在午夜时分被自己温柔可爱的助理小姐吵醒,目前远在中国的Anthea小姐在电话里向他汇报,她在给孟诗的墓上献花的时候,墓前已经放了一束花香馥郁的白玉兰花,新鲜带露,上面扎着附近花店里统一用的蓝色丝带。

 

孟瑶心里一紧。

 

孟诗生前最喜欢白玉兰花,家里的窗外就有一株玉兰树,每年初春回暖时,玲珑花盏就会绽满枝头,芬芳洁白。住宅是金光善当年还浓情蜜意的时候给买的,自然也就考虑到了孟诗所爱之花这一点。而孟诗生前因为金家缘故,极少抛头露面,交际简单,娘家人也早就因为孟诗未婚先孕断绝联系。

 

金光善发现了?送花是想表达他对孟诗有旧情让他停手?还是想威慑他?

 

Anthea并没有察觉到上司的沉默,继续汇报,“我去那一家花店的老板问,那家老板虽然不懂英文,但是我一拿出那一束花他就有所反应,后来他告诉我,这一束花是清晨从他店里卖出去的,买的人是一个长得极为英俊的年轻男子,极为出众,很整洁,很有礼貌。”

 

孟瑶心神一怔。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说:“不用追查了,送完花就走吧,尽快回国。”

 

 

入了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冷,他拥着被子坐了一会儿,却没心思去管皮肤上传来的冰凉。

 

他不明白蓝曦臣想干什么。

 

是想弥补什么吗,芝兰玉树的蓝大公子屈尊去探望一个声名狼藉的女犯人的墓地,他不顾蓝家的雅正高洁了吗?

 

他不可否认他心里有那么一些震动。可是那又怎样,这些事情不是一束花和一些愧疚就可以解决的,他也不再是那个一个承诺就可以让他奋不顾身的阿瑶了。

 

计划还是要继续,不能扰乱心神。他把手里捏的皱成一团的被单慢慢理好,直到没有一丝褶皱为止。

 


 

他在墓园门口,静静的看着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的金发女人皱着眉和花店老板比划交流。

 

蓝曦臣想阿瑶大概再过一会儿就会知道他来过墓园了。

 

来之前他特地去了趟孟诗故居,窗外的玉兰如他所想开的灿烂,他记得他来这里的时候阿瑶指着窗外的玉兰树对他说,二哥你来的不巧,前几天的一阵雨把这颗玉兰树的花打落了不少,下次春天开的时候我再带你来。

 

一旁的孟诗温柔的放下给他递上茶盏,道,这棵玉兰每年开的话又香气很好闻,我和阿瑶都很喜欢。

 

确实很香,他摘时想。白色玉兰花瓣落在他的肩头,怡人的香气像情人一样亲吻他的脸颊,让想起学生时代阿瑶穿着白衬衫对他笑的样子。

 

孟诗的墓前每个月有几天都会有着新的花束。这些花束虽然随着时令变化,但大都有着洁白芬芳的共同特点。前几年日期不固定,送花者时常变化。今年开始固定在每月月底,守墓人说,送花者也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的外国女子

 

他并不确定那是不是阿瑶,但是他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等到他在远处听见那女子对电话那头汇报道:“先生,今天早上八点我像往常一样来墓园探望您的母亲……”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响如擂鼓,像沙漠里跋涉已久的旅人抵达绿洲,又像熬过漫长的极夜后迎来黎明的花朵,心脏它狂喜不已,又小心翼翼的,跳动着

 


 

当晓星尘不在旁边时,薛洋办事会格外的快且有效率。一天过去,证词就已经拿到。

 

孟瑶边把录音文件备份边对着电话那一头叮嘱:“这些日子你盯着点那帮人那边,顺便让悯善帮我多留意一下金光善的动静。”

 

薛洋漫不经心的答应,一面觉得自己这么给人使唤心里不大舒坦,便又语气讥诮道:“小矮子,你知道我审那些证人的时候他们还跟我说什么了吗?”

 

“什么?”

 

“他们说,你那旧情人,好二哥也在忙活这事,前些日子还跑过来找他们了,”薛洋笑的没心没肺,幸灾乐祸,“我说你们感情真是好啊,都这么些年了,怎么还这么念念不忘啊,哈哈哈……”

 

孟瑶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下去,又嘱咐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面前的录音文件还在慢腾腾的复制发送,他心烦意乱的按着鼠标点了好几次没意义的刷新页面。他向来原则分明,遇事沉静,即使是再亲近的人心里也始终有着一把尺子横在哪儿,但是一遇上蓝曦臣,这把尺子就要往后缩一缩,要是蓝曦臣再靠近点儿,他估计自己还能再缩一缩。

 

这么些年过去,也还是一样。纵然他在心里骂自己骂了千遍万遍,最后也还是叹息一声,拨打了那个阔别已久的电话号码。

 

  

                                                                                            tbc.




话说我这一条会不会淹没在刷屏里(*/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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